十:方濟會生活對受造物的觀點
4. 天主萬物「親近的真實性」
當我們認為方濟常注視受造物猶如天主的一種令人驚異的、美好的工程時,好像他如同一位永恆的天使,與事物及人類的一般情況及現實脫節,似乎沒有注意到令人難過的痕跡及粗糙的地方。這是因為我們沒有清楚認識方濟的歷史,以及在他的作品中所形成的實體的看法及觀點。方濟是一位充滿著強烈對比的人:他不間斷地詠唱造物主的仁慈和美好(參閱:良天),同時,他也發現天主在痛苦及受難的耶穌身上所表達的謙卑的天主(參閱:苦難)。方濟默觀了人類偉大的地方,他是按照天主的肖像及模樣兒被造成的(忠告五1),同時間,他看見人類是如此的微賤,並且常肯定:人除了罪過及邪惡之外,一無所有。(參閱:會一, 十七7)
所有的事物的確是天主的工程:在它們身上的確具有祂的能力及仁慈美善的痕跡。然而,在它們與人類的關係上──就是在「親近的真實性」上──每一個萬物都獲得了一個獨特的外貌。這種萬物所具有的外貌,的確是它的外表,對它來說,人類常受到自身歷史的條件所限定而使他所看見的也受到了限制。我們常常未能抓到事物的「深層真實性」;只有天主的恩典才能讓我們得到它,為此,我們對事物的評價是不穩定的。
你們都知道,有些事物在天主面前,都是非常卓越和崇高的,但是,越多次為人們認為是不值得及卑劣的;同時,有些事物為人們所珍視和視之高貴的,但在天主看來卻是卑鄙下賤的。(院長二2-3)
美好的萬物為人來說好像是遙遠的事情,並且不為人所認識;在這個情況之下,萬物在某些機會裡,卻讓人類的心靈走下坡,並且離開了天主。在這種環境下,人缺少了能夠讓人發現耶穌的精神智慧。
凡不願生活在補贖中的,不肯領主耶穌基督體和血的,反而行走於邪惡和罪過中,順從自己私慾與邪念,不遵守他們的許諾的人,是將自己的肉體作為世俗、血肉衝動的奴隸,操心俗務及此生掛慮,並為惡魔所欺騙,作魔鬼的兒子,並作牠的事。這些人都是瞎子,因為他們看不到真光,吾主耶穌基督。這些人都是沒有心靈的智慧,因為在它們內沒有天主子──就是父的真智慧。(信友二63-67)
在方濟的身上有一種來自他生活經驗的智慧,這種經驗讓他以消極的方式自稱是:卑賤的、可憐的、難於為善的、偏於為惡。(參閱:會一, 廿二6;廿三8;信友二46)因著這種理由,方濟有時對天主令人驚異的工程及萬物,有時會以人類罪惡的根源去看。在這樣的情況之下,萬物成為人類生活的絆腳石。
唉!甘為我們的肉身、世俗及魔鬼等仇敵所欺騙的瞎子們,你們要知道:對肉身來說,犯罪是甜蜜的,事奉天主是苦惱的事,因為正如主在福音中所說的:一切邪惡和罪過都是發自人心。(信友二69)
這樣,在此世和來世,你們都是一無所有的。你們妄想長久在世擁有虛幻事物,但你們錯了,因為你們不曾想到,你們不知道也不屑於準備的那一天或是那一時刻就要來到。
那時,蛆蟲在爭食他的肉身,在這短暫的生命裡,失去了他的靈魂和肉身;並且將要下到地獄裡去,遭受到無止境的折磨。(信友二85)
這些經驗讓方濟在面對萬物時,保有著相對的態度;他知道,在最終時,天主才是決定性的一切,沒有任何人或世任何事情,能夠脫離這事實。
凡輕視世物而尋求天上事物的,並以純潔的心靈不斷朝拜及注視著真實生活的天主者,裁示心地真正純潔的人。
(忠告十六2)
當我們閱讀小弟兄的生活及他對真實及徹底的貧窮的熱切渴望時,我們知道這便是耶穌的生活,也是真實的道路:「追隨吾主耶穌基督的足跡。」然而,在這同時,有許多方濟為他的弟兄們所指示出來的具體準則,表明了對現世財富最低的評價。
弟兄們要注意,人們給弟兄們修築的聖堂、簡陋的住屋,以及任何為他們修建的事物,倘若不符合我們在會規所許下的至聖貧窮,弟兄們絕對不可以接受。無論他們身居何處,常應如同僑民和旅客(遺囑24)
這應是你們的遺產,並引領你們進入常生之地。摯愛的弟兄們,你們要常依附著貧窮,並為了我們的主耶穌基督的緣故,永遠在天底下拒絕擁有任何事物。(會二, 六5-6)
弟兄們要專心致志於跟隨吾主耶穌基督的謙遜與貧窮;他們要記住,在這個世間不應擁有任何事物,就如宗徒所說過的:「只要我們有吃有穿,就當知足。」(會一, 九1)